阿布汪汪汪

*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长丰日常 全员HE OOCwarning

 

除夕的夜里，周巡还是和往常一样忙得找不着北。

“哎哎汪，别顾着聊天啊，该干嘛干嘛去。”

汪苗正贴着赵茜献殷勤呢，听到周巡这么说连忙道：“师父，昨儿情人节呢。昨天出现场害我和茜儿约会都泡汤了……”

赵茜则抱着文件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不愿干啊，不愿干滚蛋。”周巡没把自己这个徒弟插科打诨的话放在心上，伸脚作势要踹他，汪苗赶紧躲在赵茜背后一副告饶的模样。周巡呿了一声，摆摆手沿着走廊走了。

经过办公室时，周巡琢磨着给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派出所回个信儿，正想推门进去呢，却听见两个人说话声。

“这上面飞的字是什么啊？”

“爸，这叫弹幕。”

周巡停住了脚步，隔着门那一小块儿玻璃往里看，周舒桐撑在会议桌上拿着手机给刘长永看什么，刘长永戴着个老花镜正认真地分辨屏幕上的内容，隐约传来的蹬蹬蹬的音乐声好像是春晚开场的背景音。

“嘿这老刘，跑这儿来看春晚了，他倒清闲。”周巡站在门外小声抱怨，眼角却带着笑，手放在门把上作势按了按，却没有真按下去，把手抽回来插兜里，另一只手摸了支烟，也没点着就叼在嘴里晃悠悠下楼了。

周巡走到了支队门口，这才抽出打火机点着了烟，站在那儿嘬着烟眯着眼看着津港的夜。津港的冬天说冷也不是很冷，但吹来的寒风还是难以抵御。周巡身上还是那一件单薄的夹克，裹了裹身子，叼着烟看着远处慢悠悠走来的人影。

“哟，关大教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

关宏峰看着周巡抖着身子还在和自己贫嘴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绕到周巡的脖子上，拉紧了：“又感冒了我可不照顾你。”

“哪儿那么容易呢。”周巡笑了，看了看周围没人，凑上去用胡茬蹭了蹭关宏峰的脸颊：“整天唠唠叨叨烦人的关教授在这儿呢。”

关宏峰无奈地笑了笑。

“哎我说老关，你身上什么味儿。”周巡蹭着蹭着就吧唧在关宏峰脸上亲了一口，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油腥味，“你偷摸着干什么了？”

“你猜。”关宏峰瞥了他一眼，双手插兜，提脚往支队里走，留下周巡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一手叉腰一手捋着自己的刘海：

“嘿，这老关。”

 

“我说老关啊，你吃了饭没啊就跑过来找我。”周巡跟在关宏峰后面絮絮叨叨的，“你一个编外人员没必要过来凑热闹啊。过来喝口茶回家休息得了，别仗着你黑暗恐惧症好了就在这儿瞎浪啊。”

“没吃，过来陪你吃。”

“嘿哟喂，关老师情话是越来越会说了啊。”周巡傻笑一声，“我这忙起来没准儿。你去关宏宇那儿吃年夜饭吧，我办公室还有泡面，等会儿我凑活凑活得了。”

关宏峰嘴角挑了挑，有点揶揄的味道，就这么盯着周巡。周巡看了看他，不明所以，伸手去开大办公室的门：“怎么不进去啊。”

“哎，驴来了哈。”

高亚楠抱着关饕餮站在那儿指挥关宏宇在会议桌上摆盘，关饕餮看见周巡进来了，趴在高亚楠肩膀上咿咿呀呀发出奶奶的叫声要周巡抱。周巡把手里的烟掐了扔进垃圾桶里，手在身上抹了抹才伸手把关饕餮抱过来。

关宏宇袖口撸到了手臂上，正忙着把打包的饭盒挨个打开摆在桌子上。盖子一掀，热腾腾的白雾缭缭绕绕，冰冷冷的办公室倒多点人气的感觉了。

“辣子鸡丁、粉蒸肉、锅包肉、四喜丸子、炒年糕……你们年夜饭改这儿开了啊？”

周舒桐在旁边托着个塑料小碗伸手夹了一块年糕就塞嘴里嚼吧嚼吧：“小关老师带过来的，津港酒家的，好吃。”

“桐桐，大家还没开始吃呢，你怎么这么急啊，没点教养。”

周舒桐一听这话，哼了一声：“没教养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瞧这两父女又开始互怼了，关宏宇连忙打圆场，把那盒年糕推到周舒桐面前：“想吃就吃呗，来多夹点。”关宏宇又伸手从旁边一个保温袋里掏出了一个不锈钢的饭盒：

“周巡，你的麻辣小龙虾，我哥亲自下厨的。”

周巡凑上前去抽了抽鼻子：“怪不得老关你身上一股味儿啊。”

“你不天天嚷着吃麻小吗。”

关宏峰走过来，关饕餮趴在周巡的肩膀上，口水沾到周巡脖子上的围巾都是，瞪着黑葡萄一样圆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关宏峰。

关宏峰伸手想逗侄子，手刚碰到关饕餮的脸颊呢，关饕餮就嚎啕大哭起来。

“哎老关你怎么又吓唬你侄子了啊。”周巡赶忙抱着关饕餮哄，关饕餮扁着小嘴哭得一脸委屈，抓着周巡的刘海抱着他脖子要周巡亲亲。

高亚楠在一旁帮忙摆上小塑料碗：“关队啊，饕餮不亲你啊。”

“就是啊哥，他亲嫂子。”

“嘿你个关宏宇，吃完饭后想打一架是不是？”

关宏宇斜眼：“周巡，我什么时候和你打架输过啊。”

周巡瞪了瞪眼，关宏宇提起这个他就来气，正想回嘴，汪苗的声音从后面窜了出来。

“师父让开让开啊！饮料来嘞！”汪苗抱着几大瓶橙汁、椰子汁还有天地一号就冲进来了：“今儿个大家都不能喝酒，喝点饮料就当尽兴了啊。”

赵茜也抱着一袋纸杯，跟在后面。周舒桐嘴里塞得鼓鼓的站起来想帮忙发纸杯，又被汪苗嫌弃她手上都是油。

“那个汪，把楼下小李小徐喊上来一块吃啊。”周巡喊道，“大过年的，让兄弟们留下来吃几口热饭再走啊。”

“哎哎师父，行，这橙汁……”汪苗手里拿着刚拧开的橙汁，看见周巡怀里瘪着小嘴的关饕餮，又转身看向了关宏峰：“关队，要不您来？”

关宏峰把手从兜里抽出来，下巴微点了点，接过橙汁给会议桌上散放着的纸杯都满上。周巡抱着关饕餮绕到会议桌前，又哎哟一声捂住关饕餮的眼睛：“小周！过来把这黑板上的照片都拿下来，这小孩子看了得做噩梦。”

周舒桐含含糊糊“哦”了一声，手在身上胡乱擦了几把就赶紧走上前去把那些血腥模糊的尸检照片取了下来收好。

关宏宇在那头收拾好了，凑过去帮着高亚楠放筷子：“开饭了啊，大家坐下来一块吃啊！”

 

周巡嘴里正叼着小鸡腿儿呢，旁边关宏峰还在给他剥虾壳，裤兜里的手机却一阵扰人的震动。

“谁啊这正吃饭呢。”周巡用纸巾胡乱擦了擦手，掏了手机出来，看见赵馨诚三个字便嘿了一声，伸出小拇指划开了接听键：“赵儿啊。”

“老周，兄弟一场这么多年，你吃顿好的不叫上我是不是不道德啊。”

“哎，”周巡扭头咬了一口关宏峰递过来的虾，“我年三十的留守在支队，我能吃什么好的啊。哪像你赵副队长啊，姓韩的不是带你去吃那个什么烛光餐？”

“那是昨晚，彬带我去吃的烛光晚餐。”赵馨诚在那头傻乐，“不说了，我提着东西来你们支队了，下来迎驾啊。”

“还迎驾，自己麻溜滚上来啊。”

挂了电话后，周巡嘬了嘬牙花子：“那啥，海港支队的赵馨诚和顾问韩彬提着东西过来了，给备两双筷子和碗啊。”

正说话间，门就被打开了，赵馨诚笑得一脸灿烂提着一箱橘子进来了，冲着周巡大喊：“周儿，爸爸给你把橘子买回来了。”

周巡上去用手背狠狠拍了赵馨诚肚子一把：“占我便宜是吧，赶明儿我给你把橘子树种到海港支队门口。”

赵馨诚笑着回拍了周巡的肚子：“长胖了啊你，被关队喂得不错。”

周巡作势要削他。

韩彬跟在后面把一个果篮放到了办公桌上：“我和馨诚不好空手来长丰支队，路上买了点水果，小小意思。”

“彬挑的水果没有不好吃的。”赵馨诚三下五除二拆了那箱橘子，伸手掏了一个给韩彬，再掏了一把出来隔空扔给那边围着吃年夜饭的各位。警校出来的一个个身手敏捷接了过来，一堆小橘子堆在会议桌上，黄澄澄的。

“坐下吃饭吧，自己人就不招呼了。”

“来来来大家干杯啊！”周巡捏着纸杯站了起来，围着会议桌一伙人闻声也站了起来，拿着纸杯挤在一起碰杯。

橙汁椰子汁还有醋的味道撞在一起。

“新年快乐！”

 

年夜饭后，汪苗提出送赵茜回家，却被拒绝了。

刘长永看着小品里的新的网络词汇，拉了拉周舒桐的袖子问她什么意思。

关饕餮骑在小徐叔叔的肩上坐马仔，把他的耳朵揪红了还在咯咯笑，旁边的小李叔叔笑得打跌。

 

赵馨诚和周巡贫了一个晚上的嘴，这会儿躺在韩彬的SUV里呼呼睡着大觉，韩彬给他盖好了自己的外套，亲了亲他的额头。

“馨诚，新年快乐。”

赵馨诚似乎正在睡梦中梦到什么好事，嘴角挂着口水迹，砸吧砸吧嘴：

“彬，新年好……”

 

“亚楠，过去一年，你和饕餮陪着我，不容易。”

“说什么傻话呢，”高亚楠搂着关宏宇的脖子，平时怼天怼地怼周巡的高主任窝在关宏宇的怀里露出少女般甜蜜的笑容，“宏宇，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关宏宇抱住高亚楠，亲昵地用有些起皮的嘴唇蹭了蹭高亚楠的鼻头：“亚楠，我爱你，新年快乐。”

“宏宇，新年快乐。”高亚楠笑靥如花，“新一年，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嗯。”关宏宇用力握住高亚楠有些消瘦的肩膀，低下头亲了亲高亚楠的嘴唇，“一定。”

 

“老关啊。”

关宏峰转过身看他，周巡双手插兜，看着长丰支队门口的一片空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关，终于过一个团圆年了。”

213后第一个团圆年。

关宏峰伸手理了理周巡脖子上自己的围巾。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周巡从兜里掏出烟咬在齿间，眼睛却有点湿润，“都过去了。”

远处零点的钟声响起，烟花鞭炮的声音噼噼啪啪地响起。支队里还在的警员们纷纷从窗户里探头对着站在支队门口的周巡和关宏峰挥手：“周队关队，新年快乐啊！”

周巡大声地回：“新年快乐哎！”

关宏峰也举手打了声招呼：“新年快乐。”

周巡回过身来：“老关，新年快乐。”

关宏峰笑了笑，伸手拥抱了周巡，主动亲了亲他的嘴角：

“新年快乐。”

他们接了新年的第一个吻。

 

-END-